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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(1 / 2)





  这名僧人身着白色袈裟,斜飞的剑眉,深棕色的眸中清澈见底,英挺的鼻梁之下,薄唇渐渐上扬,周身透着钟灵毓秀之气。

  王徽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
  她收回狗男人是慕容氏长得最好看的男人……这位才是。

  不是不是,这都能被狗男人撞见,赶快想个说辞才行。

  年轻的僧人双手合十,微微躬身道:“延渊再次感谢陛下赐了法号,阿弥陀佛。”

  慕容策犹如寒冰般的目光在女人面上一扫,见她只是一副好奇的神色,沉声命道:“朕到不知,皇后竟然还有乱跑的习惯?”

  王徽妍赶忙福了福,“臣妾知错,这便回澄心阁。”她见狗男人从鼻腔里嗯了一声,急忙转身离开了此地。

  一路上思虑重重,想到那僧人熟悉的面容,心中不寒而栗。

  少女迈入阁中后,命二人关上房门。接过素宁奉上的茶盏急切地问道:“方才那位延渊大师,您们有没有觉得眼熟?”

  素芸点点头,“婢子觉得延渊大师和陛下长得很像,尤其那双深褐色的眼睛。”

  王徽妍一拍大腿,一口茶汤呛在喉咙里,咳的她面色通红,扶着素宁缓了许久。这才断断续续说道:“我……突然觉得他是……咳咳……”

  她来不及顺气,起身来回踱步,拉住二人的手,悄声说道:“我有个大胆的念头,他怕是前太子慕容清致,”掰着手指念叨着:“其一,王嬷嬷曾说过,前太子容貌最为出色。其二,他法号延字辈,与国师同辈份。其三,这么多年都未寻找到他的尸首,若还活着,被慕容策放在此处,避人耳目在适合不过。”

  少女看着自己的手,怔愣在那里,“但愿……是我多想了。”

  若真的是他,那慕容策要如何对待这位先帝第一任皇后所出的嫡皇兄。

  当年支持慕容清致的士族,以贵妃家兰陵萧氏为首,如今皆不容小觑。若被外人所知他还活着,眼前的形势她不认为狗男人能有十成胜算稳定朝局,毕竟他才登基半载。

  王徽妍倒抽一口冷气,仿佛见到自己与狗男人在逃亡中被人追杀的惨状,一脸凄苦地说:“老和尚害我!”

  素宁惊慌地捂嘴,“不是说……死了么?”

  王徽妍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,“当初说坠下山崖,陛下派人寻找三载始终一无所获。先帝元后抑郁病逝,朝中大臣不断上奏,说什么东朝乃是国之根本,这才昭告天下太子薨逝,立了慕容策为太子,扶正了太后娘娘。”

  她转身自嘲地撇撇嘴,“说起来,我与萧贵妃渊源不浅呢。”

  素芸轻抚少女的背脊,为她顺着气,闻言一笑,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。

  “娘娘贵不可言,当初若不是一场痘疹来势凶猛,与前太子定亲又怎能落到萧贵妃头上。方才国师也说,娘娘是陛下的福星,所以陛下真不应该如此对待娘娘。”

  王徽妍“嘁”了声,“别别,最好不要好好待我!”

  “娘娘,”素宁皱着眉头,习惯性歪着头思索,“婢子听说贵妃娘娘当年对前太子情根深种,若是知晓他还活着,这……”

  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王徽妍,虽然知晓她二人嘴严,依旧不忘提醒一番,“若是真的,今日所见之人身份敏感,切记不可外传!”

  两名女官郑重下拜,“婢子牢记在心。”

  被王徽妍念叨的贵妃萧氏,此时正在飞霜殿挑选服饰。

  她站在铜雀台前,享受般闻着缓缓飘出的零陵香,看着床榻上摆放的暗色衫裙嗤笑道:“她王徽妍真是枉为女人。不过本宫收回她没本事的话,这招以退为进着实令本宫臣服。”

  宫女冬儿瞧着身着娟纱金丝云锦裙的娘娘,忍不住辩驳:“娘娘在家穿着从未如此奢华,进宫后当然要顾及贵妃的身份。其实娘娘穿樱粉色清雅贵气……”

  “莫要再说。”萧萦心走至窗前,看着庭前那逐渐盛放的合欢花,红了眼眶,“自从太子殿下离开人世,萧萦心也随着他一同离开了。如今的我,只是一具被家族拿来承宠的行尸走肉,”她抬起衣袖擦掉摇摇欲坠的泪,“我不恨慕容策,不是他还会有别人坐上本属于太子殿下的位置。”

  冬儿迅速扑过来试图将她拉离窗前,“娘娘,我去拿药……”却被她一把推开。

  萧萦心跌跌撞撞躺倒在铺满衣物的床榻上,握紧手中的衣料喃喃道:“他掉下那万丈深渊……哥哥说那下面是湍急的河流,他定是很冷。无妻无子为他送终,这怎么可以,”随着大颗眼泪滑落,她断断续续说出令冬儿立刻上前捂住她嘴唇的话,“我要生子,想办法过继给太子殿下……”

  “娘娘,您不要命了……”冬儿含泪将手中的瓷瓶打开,为摊到在床上的女人喂药。

  *

  澄心阁,正堂。

  王徽妍放下竹箸,由于一直担忧晚上如何安置的问题,导致她无心用膳,随便吃了两口更加觉得食不知味。

  听到外头一声宣唱,“陛下驾到。”她不得不起身迎驾。

  慕容策迈入阁中,视线从桌上划过,负手站在一幅佛揭匾额前,捻着珠串询道:“皇后对斋饭可还满意?”

  桌上的六道素斋与他和皇兄所用的一样,比她自创的什么养生素膳强多了,方才却见是未动几口的样子。

  “尚可口。”王徽妍自动戴上了营业的面具。

  慕容策才刚与国师探讨了皇兄的病情,此时心中郁结,想着去前院打坐,不愿再说。

  “既如此,皇后早些安置。”

  王徽妍急忙唤道:“陛下。”

  慕容策终于从这女人不带任何起伏的话语中听到了一抹焦急之意,不由得停下脚步,微微侧头,“皇后还有事?”

  王徽妍指向内间的床榻,“臣妾见此处只有一张窄小的床榻,担心陛下夜间无法安睡,臣妾……”

  “不必了,就在此处。”慕容策打断了她的话。

  少女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地坚持,“臣妾虽不敢与陛下比肩,但也是一国之母。这般情形无法妥善安置,若陛下执意,臣妾便坐在书案前为陛下值夜。”

  吴六一忍住抚上胸口的欲|望,听得一声命令,“去看看有没有容纳两人入睡的床榻。”赶紧躬身出去打听。

  素宁与素芸对视一眼,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喜。